哥哥说:我拿不准爹的意思是怎样,反正,我不同意。若是令秧去给人家做小妾,七月半的时候我可没脸去给娘烧香。嫂子叹着气:这话好糊涂。你掂量一下,要是爹真的不同意,那他还出去收什么帐,他是觉得这事情挺好的,只不过心疼令秧。哥哥道:你也知道令秧委屈。一个翰林又怎么样了,我们不去高攀行不行?令秧怎么就不能像海棠那样配个年纪相当的,我们令秧哪里不配了?嫂子又叹了口气:这话糊涂到什么地步了,谁说令秧不配,我还告诉你,假使令秧没许人家,保不齐舅舅他们也会愿意。你想想看,人家一个出了翰林的人家,风气习气都是错不了的,日后怎么就不能再出一个会读书能做官的呢?令秧若是出个有出息的哥们儿,就算一时扶不了正,也终有母凭子贵的那天。我看令秧这孩子性子沉稳,不是载不住服气的样子。真像海棠一样,嫁去个家底殷实写的小门小户,倒是安稳,一辈子不也一看就到头了?这丫头平时软弱无力,一到自己想要护住的东西,那力气简直比牛还大,鸡肠子就这样被她狠狠一推,不要命的往前扑。迟砚愣了愣,默不作声把拼图倒出来,铺在地摊上,对景宝说:让哥哥回家跑一趟,现在又不想玩了?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