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困境不是怪罪于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就可以的了,这种是结构性的困境和不公,苏敏的母亲和女儿也是深陷困境中难以挣脱。之所以说是结构性的,就家庭方面而言,男性与女性的话语权是不平等的,男性在家庭中没有承担一半的家务,承担的那一小小部分也诸如是逗小孩玩等相对愉快简单的,那些沉重而繁琐的仍然是母亲在做。他们不想花那么多时间来做,做的时候也是随随便便做不好,而女性不会做的事情还得接受他们的训诫。苏敏的母亲接受了自古以来的规训,觉得女性就只能是这样活,晓雪这么依靠母亲带小孩,就是因为孙大勇根本就不细心不认真不去学不会带,也因为徐晓阳工作至上不去请假,在那个家庭中,男性角色对于自己本应同样承担的责任是缺位的。孙大勇退休了打乒乓球钓鱼都不操事家庭,苏敏都还有工作呢。在历经千年的父权结构中,从来都是如此,但并不对。这种结构也并不是苏敏出走就能改变的,而是社会上要整体改变,思想不再被禁锢,观念不再被规训,男性也是要行动的,否则对于每一个身处家庭中的女性而言突破的阻力都非常大。
渡边小姐出于爱,向逝者寄出的信得到了回音,这本身就是爱能跨越死亡的一个美好象征。同样地,藤井小姐在最后发现了尘封的初恋证明,恍然大悟,一时激动地不知所措,可见爱再一次超越了生死,被人喜欢是一件多么温暖幸福的事情。更令人感慨的是,两位女性身上都体现出了无私的大爱:藤井小姐因善意而毫无保留地向一个陌生人分享着自己的回忆;渡边小姐则在最后将所有的信件都归还给了自己的“情敌”。她们的身边也都有着爱她们的人,不管是陪伴渡边博子的秋叶先生和祝福他俩的暗恋女子,还是雪夜里背着藤井树蹒跚前行的爷爷和妈妈。面对着“死亡”这一人生难题,难以直面未婚夫之死的渡边小姐,最终向着山谷高喊“你好吗?我很好”;因父亲之死而对医院产生阴影的藤井小姐,最终在医院醒来时喃喃道“你好吗?我很好”。《情书》真的是很温柔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