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困境不是怪罪于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就可以的了,这种是结构性的困境和不公,苏敏的母亲和女儿也是深陷困境中难以挣脱。之所以说是结构性的,就家庭方面而言,男性与女性的话语权是不平等的,男性在家庭中没有承担一半的家务,承担的那一小小部分也诸如是逗小孩玩等相对愉快简单的,那些沉重而繁琐的仍然是母亲在做。他们不想花那么多时间来做,做的时候也是随随便便做不好,而女性不会做的事情还得接受他们的训诫。苏敏的母亲接受了自古以来的规训,觉得女性就只能是这样活,晓雪这么依靠母亲带小孩,就是因为孙大勇根本就不细心不认真不去学不会带,也因为徐晓阳工作至上不去请假,在那个家庭中,男性角色对于自己本应同样承担的责任是缺位的。孙大勇退休了打乒乓球钓鱼都不操事家庭,苏敏都还有工作呢。在历经千年的父权结构中,从来都是如此,但并不对。这种结构也并不是苏敏出走就能改变的,而是社会上要整体改变,思想不再被禁锢,观念不再被规训,男性也是要行动的,否则对于每一个身处家庭中的女性而言突破的阻力都非常大。
知道斯派克李为啥这么讨厌这部电影了,完全就是《黑色党徒》的对立面嘛,同样是白人和黑人组合的“好兄弟”模式,《绿皮书》讲的是两人互相影响被改变的温情故事,当然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黑人钢琴家的改变,意大利白人的转变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黑色党徒》同样是一个想要融入白人阶层的黑人,他却没有一点的身份迷茫,反而从头到尾用自己的性格和能力得到了尊重,《绿皮书》中对歧视的表现呆板又直接,而《黑色党徒》却戏谑又反讽,高下立判,《绿皮书》是好莱坞流水线作业的成功作品,而《黑色党徒》是斯派克李借由好莱坞经典叙事模式的作者化的反转,它的反高潮、它的“致敬”、它的“套路”都是极其深刻的,但《绿皮书》中的身份探讨却始终给人隔靴搔痒之感,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公路电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