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个角度去看,种族题材是皮,身份认同的探讨却是瓤,或者,换句话说,身份认同是另一种内化的、更加深层的种族疑惑。这种疑惑也被分担在了司机身上,那个白人司机也是移民,来自于意大利,他与黑人成为了一种怪异的镜像,他爱吃“黑人的食物”,对电台中所有黑人歌手和流派如数家珍。音乐家是被家人和环境要求努力成为一个内在的白人,他是被外力篡改的,而司机却是随性的,自我的。有人从粗俗变得文明,而有人从文明的桎梏中解脱重获自由。原本的主仆变成了彼此的师生。矫正是意外降临的,润物无声解放彼此。
干净纯美的外表下包裹的竟然是个有点残酷的故事……但好也好在这里——里面尽是遗憾。譬如学生爱着秋叶,秋叶爱着博子,博子忘不了男树,而男树最难忘的其实是初恋女树,还有那些单相思的青春期女学生,尽是爱情中的拒绝、痛苦与折磨。譬如女树从父亲的葬礼想到男树转学前的道别,但不知道那就是最后一面,尽是爱情中的错过。 譬如开头的在男树的葬礼上便由博子道出各人怀有各自的心思,譬如男树的母亲装病那释然又乐观的外表下其实深藏了对儿子的悼念。譬如女树和爷爷都无法真正面对对父亲/儿子的死亡,一个不愿意去医院,一个不愿意搬家。人们的内心停留在过去,身体假装配合着时间向前。真的能够通过雪地里的呐喊,就让过去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