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大陆来美的新移民们,在美国的政治谱系上,很多都属于右派,他们特别不能理解的是所谓“白左”。而我一直猜想的一个心理层面的原因是:他们特别厌恶他们的父辈虚伪的做派和傲慢的腔调,一如我们厌恶自己在文革中成长的父辈们的专横与戾气一样。这部电影印证了我的猜想。而世界总会在更多的相互了解中变得更好,它只是比我们想象中的更慢而已。
从某个角度去看,种族题材是皮,身份认同的探讨却是瓤,或者,换句话说,身份认同是另一种内化的、更加深层的种族疑惑。这种疑惑也被分担在了司机身上,那个白人司机也是移民,来自于意大利,他与黑人成为了一种怪异的镜像,他爱吃“黑人的食物”,对电台中所有黑人歌手和流派如数家珍。音乐家是被家人和环境要求努力成为一个内在的白人,他是被外力篡改的,而司机却是随性的,自我的。有人从粗俗变得文明,而有人从文明的桎梏中解脱重获自由。原本的主仆变成了彼此的师生。矫正是意外降临的,润物无声解放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