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死亡证明放在剪报最后一页,反而如释重负。你们是什么时候在心里埋了他?以为会像埋在沙滩里的乳牙,被爸爸偷偷藏在火柴盒里。如今房屋空旷,那件毛绒外套被留在了伦敦。想念蛋奶卷和出门就能看见的海滩,却不敢想起父亲被带走的那扇门。没有父亲在的全家福里大家都在笑,还没意识到爸爸已经不在了。
近十年最好的奥斯卡最佳影片。期望从这样电影中看到真正社会性是不切实际的,奥斯卡式剧作让人物虚假地单一面向(缺少多样性),但创作姿态是天真的,任由人物弧光的博爱包裹着角色发展,由此生成的情感也愈发简单而强烈。观众的观看体验来自于一套抽象的角力系统,肤色、身份只是用以提供力量的初始设定。正是这种塞入再多刻板俗套亦不会对主体产生破坏性的创作模式,使法雷利兄弟能够真正代表斯皮尔伯格一系最主流作者,一面利用最低劣剧作表象完成冲奥,另一面却无比接近通俗但真挚的美国电影本质,别忘了,呈现真善美的幻象正是“美国梦”所追求的、这个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立国之本。